最近這一.兩個月 老爸的身體一直拉警報
先是6月一直血尿 流出含血混著黏稠膿液的尿液
但醫院人滿為患 光是看診.等住院 就折騰將近一個月
這之間 還是繼續血尿
而且每隔兩天 就要到血液透析中心洗腎
真是折磨人
我們的肉身是父母所賜 幼時承蒙細心照顧 才有現在健壯的我們
但當年老的父母身體病痛 我們除了陪他就醫 隨侍在側 也做不了什麼
真是令人擔憂
等了一個月 終於在暑假割掉一個腎和輸尿管 整個身體就靠另ㄧ側在撐
我們原本以為 割除有問題的器官 慢慢就會恢復健康
但年老的器官常有適應不良的情形 偶發的劇痛和衰弱的體力 讓老爸常要急診送醫
也著實折磨著同住的老媽
子女們幾乎每有空閒 就會回家關心 順便分擔老媽的負擔
其實除了祈禱奇蹟 我們是無能為力的
全家人都盯著老爸 要他乖乖吃藥 不准再亂跑
但老爸 有時也會抗議 偷偷不乖
想當年 他可是瀟灑自在 走遍大江南北的男子漢啊
現在竟受限於肉體的罣礙 邁不開身 鬱卒到極點
老媽偷偷透露 在我們不在家時 老爸仍堅持要以病身 開車去洗腎
媽媽擔心沿路出狀況 也只好硬著頭皮 陪著ㄧ起去
不會開車的老伴 在另ㄧ半出狀況時 交通接送就成為ㄧ大問題
老媽生氣的抱怨 希望眾子女合力勸阻 莫再讓他ㄧ意孤行
但老爸每次都會翻臉 不願坐計程車 不想坐專車 堅持自己來
我想起龍應台在書上提過 她的老爸也曾歷經同樣狀況
結果子女硬是不准他開車後 老父親很快就因凡事意興闌珊 不久就離開人間
每每讀到此篇 就可感受龍應台的深刻悲傷
她知道 闖蕩人間的男人一旦失去自由移動的能力 無疑是失了雙腳 連心靈都開始枯萎
觀察過老爸 雖然開車不再像以前流暢 轉彎及速度也慢的多了 但狀況還算可以
在能保有一絲尊嚴下 我其實樂見他還有開車的能力
老媽不懂他為何如此固執 總是擔心加生氣
唉 妳就讓他去吧
當還能開著車 吹吹風 看看風景時 病痛也就不再那麼難受 又像年輕時神采飛揚
當凡事還能自己來 就覺得自己還是自己的主人 而不只是ㄧ具會呼吸的肉體
老媽啊 妳應該要高興 起碼老爸還能行動自如啊
若有一天他連體力都沒了 我們再來煩惱 好嗎
老爸生病後 我們都會在講話時 為他按摩或牽手
老爸也ㄧ副享受的模樣 像個小孩 乖乖坐好
想當年這個浪子 怎會和我們手牽手啊 還會怪我們肉麻呢
現在簡直就像大家的小孩嘛 被大家照顧
鐵漢不倒 他還屹立樂觀 我們也要往好處想
老爸 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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